東莞十五年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歸_頁2
制服出現。
看到制服的第一瞬間,我的反應是要完,是真的要完。
花戎半截身子還被模特壓着,眼見制服進來一言不發就銬人,第一時間明了,轉眼看王子聰,怒容滿面:丟你老母個大西瓜,你害我們?
王子聰肥胖的身子迅速跳開,高叫,「沒有。」說着人先向外,躲在制服後面。
在座諸位沒有蠢的,瞬間明白怎麼回事,雲清的大肚腩還在忽悠悠地閃,手卻提着瓶子掄出去,阿忠抓着果盤就往人身上撒,其他人都沒猶豫,紛紛動作,各種酒瓶破裂聲此起彼伏,夾雜着女人尖叫,場面亂作一團粥。
我後脊樑杆發涼,瞪着王子聰,滿腹的不解,怎麼都想不通。
花戎抓着盤子亂舞,口裏高叫:「顛蝦嘜?謝灰啦!」
不需多廢話,我已經知道怎麼做,他們是為了我,抓嫖,玩冰,足夠關我入籠,進去後就是黎先生一樣的待遇,沒有神仙下凡,我是不會再見青天。
耳邊各種呼喝,碰撞,七八個男人做困獸斗,混亂中有槍響,我回頭看,雲清一把推來,口裏叫:「走啊!」
這幾個都是不能進去的,那個都是不乾淨,落進去就是個死。
樓上差不多擠了四五十號人,每個人都在拼盡全力,各種高檔裝飾被砸的粉碎,花瓶,盆景,在拳腳中,在棍棒下,支離破碎。
我使出十八分力,做最後的搏命,只有一個目的,從樓上衝下去。
電梯門口有人守着,但經不住衝撞,他們肯定沒料到,我會這麼不甘心。
八個人只有四個衝進去電梯,還有四個在外面,阿忠回頭叫,「能走一個算一個。」話音落,他就被一橡膠棍砸倒。
制服們有人要去搶電梯,混亂中衝出一個女人,扒着電梯按鈕,用身子擋着電梯門,不讓制服們阻擋電梯關門。
那是阿蓮,她冒出來做什麼?她蹲在原地等警察查就好了,她又沒玩冰,她跑來做什麼?
電梯門迅速閉合,只有十公分寬時,我看到一隻手,抓着阿蓮頭髮,將她向後拉。
電梯往下落,四個人呼呼喘,紅星眼睛腫脹睜不開,阿義在哭,他是三兄弟里年齡最小的,哥哥們在上面肯定是下不來了,不知道會落得什麼光景。
花戎哆哆嗦嗦掏煙,給紅星點一根,汗水混着血水淌,「歹勢!早就看小胖子不對勁啦。」
我不太明白,哪裏出了問題?當年那個夜半里通知我逃命的結拜大哥呢?
花戎說:「人都是會變的,七桃界人,都是這個吊樣。」
樓層燈一個個亮,花戎站直了,「開門就往外沖,別猶豫,能走一個算一個。」
電梯門口,外面是一隊西裝青年,那是酒店內保,收到風,特意在樓下等候。
又是一輪新的衝突,小年輕們力氣大,但狠勁不足,見過血的和沒見過血的是兩回事,他們拼的是力,我們拼的是命,高下立判,截然不同。
衝到外面,不能去開車,開車必然被堵,只能向大路上沖,夜間車來車往,許多人看,花戎大喊:「分頭走。」
事實上我來不及回頭看,我的頭很痛,臉也在抖,腿上的傷也隱隱約約在疼,卻不敢停,心臟劇烈地跳,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燃燒。
有個小伙子跑的很快,他身形矯健,行動迅速,剛才的對戰中他躲過了我的拳頭和踢襠,是個練家子。
他距離我越來越近,就要抓住我。
我伸手進上衣,那裏面是阿蓮送我的花露水,轉身摔去,小伙子沒防備,直接撲街。
我跑向公交站台,一輛中巴剛剛啟動,車門還未完全合上,我跳了上去。
不等售票員問,我直接說:「快開車,我被人砍。」
周圍的人很自然地和我保持距離,司機默不作聲,卻在轟油門。
我站在過道上,扭頭向後看,花戎在幾輛汽車上面跳來跳去,最後被人拉着褲腿拉到車底。
紅星呢?紅星不知去了哪裏,我只看到有另外七八個人圍着一堆。
……
……
多年後,我問阿蓮,值不值得?
阿蓮笑答:他們問我和你的關係,我說你們看着定,你猜他們最後定義為什麼?tGV6
我不知道內地怎麼定義我和阿蓮,但港媒刊物上有一篇《大佬背後的女人》,裏面用了洋洋灑灑八千多字來描寫什麼億萬女富豪陳小紅。
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