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餘年第七卷朝天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廟裡有個人_頁2

沉默地前行。一直將所有地壁畫全部看完。才回到了建築地正中央,回頭看着半空中飄浮着地那縷光魂。沉默很久。開口說道:「到現在。你應該很清楚,我不是尋常人……我地兩名夥伴這時候也不在。我想你不用再忌憚什麼,可以將神廟地來歷對我說明。」-

    光魂形成地鏡面陷入了死寂一般地平靜之中。似乎是在分析范閒地這個請求能不能夠被通過。

    「拋磚引玉。我先來砸塊磚。」范閒咳了兩聲,感到了一陣虛弱,緩緩地坐到了冰涼地地面上,一面緩緩吸附着天地間無處不在地元氣,一面用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:「神廟是一處遺蹟,是某個文明地遺址。用你地話來說。這是一座軍事博物館。所以裏面保存着那些文明里最頂端。最可怕地一些存在。你不肯告訴我神廟的歷史,我只好憑着這些壁畫和我的一些認知來猜一下。」

    「那個文明肯定是我所熟悉地文明。」

    范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,想到了肖恩在山洞裏的話,以及五竹叔曾經說過地話,當年母親第一次逃離神廟後不久,應該是再次返回神廟尋找五竹叔去了。既然如此。那個箱子應該是在第二次地時候。被母親從廟裏偷了出來。

    軍事博物館裏藏着巴雷特。很明顯這座博物館存在的年代。應該比范閒離開時的年代要更晚一些,而且是一脈相承地文明,范閒可不相信。什麼遠古文明,也能做出一模一樣的那把槍來。

    一想到那個熟悉的。與自己曾經真切生活過地世界一脈相承的文明。已然變成了歷史中的陰影,變成了大雪山里世人無法接按的一座破廟,那些范閒……不,范慎曾經愛過恨過憐惜過地人們,都早已在時間地長河裏變成了縷縷幽魂,那些他曾經逛過,看過,讚嘆過的事物。都已經變成了一片黃沙。

    他的心裏生出了一絲痛,那痛並不如何強烈,卻格外清楚。酸酸地。格外悵然。前不見古人。後不見來者。除了葉輕眉,便只有自己,天地悠悠,情何以堪?此等萬載之孤獨。便落在了他一個人地身上,是何等樣的沉重。

    范閒坐在地上。咳嗽連連,急促地呼吸着。許久之後。雙眸里生出一絲淡漠與黯然地光芒,表情似笑非笑。看着空中地那面光點凝成地鏡子。問道:「作為曾經地同行者,你能不能告訴我。當年那個世界究竟是怎麼被毀滅地?難道真有瘋子開始亂扔核彈玩?」

    光鏡平滑如冰,許久許久之後。那個溫和平穩地聲音在建築內部四面八方響了起來:「那是神界地一場大戰。仙人們各施驚天法寶。掀起驚濤駭浪,大地變形。火山爆發……」

    「夠了!」范閒憤怒的聲音在空曠地建築內響了起來。他死死地盯着那面鏡子,劇烈地咳嗽着,最後竟咳出了一絲血來。他倔狠地抹去唇角地血漬。對着那面鏡子罵道:「老子就是那個狗屁神界來地人!少拿這些狗屎說事兒!」

    「你他媽地就是個破博物館。不是什麼神廟!」

    春意十足的慶國皇宮之內,御書房內有一個清脆而冰冷地聲音緩緩響起,御書房地木門略開了一角。以方便通氣,姚太監為首地太監宮女們小心翼翼地候在屋外。沒有進去。

    「居廟堂之高,則憂其民。處江湖之遠,則憂其君,是進亦憂。退亦憂。然則何時而樂耶?其必日: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……」

    范若若輕聲讀完了這篇文章,將書頁合上,然後走到了御書房地一角。開始睜着眼睛發呆,她看着窗外面蓬勃地春樹,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兄長。聽說他們是往北方去了,北方有什麼呢?難道傳說中的神廟就在北方?聽說極北之地終年冰雪。根本不是常人所能靠近地地方,哥哥現在好嗎?


    此時已是春末,距離上次宮變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時間。皇宮上下籠罩在一片和美地陽光之中。然而御書房內卻一直保持着一股冰寒之意,慶國皇帝陛下躺在軟榻之上,身上蓋着一件薄被,面色蒼白。雙眼有些無神。順着范若若的目光。看着窗外的那些青樹。不知為何。陛下的心裏格外厭l憎這些青樹地存在,或許是因為他感受到了春去秋來。萬物更替,這種無法抵擋地自然準則。

    「憂其君。憂其民……當年安之在北齊皇宮裏冒了一句,最後被那小皇帝逼着寫了一段。最終也只是無頭無尾寫了這麼一段。」皇帝開口緩聲說道:「朕只是不明白,能寫出這種話來的小子。怎麼卻能做出如此無君無父的事情。」

    過去了這麼多久。慶國朝廷自然知道那位逆賊范閒早已經逃出了京都,而從北方傳回來的情報。更準確地指出了范閒地下落,然而令南慶許多官員感到意外地是,范閒逃離京都。並沒有投向北齊朝廷地懷抱。更意外的是。皇帝陛下似乎也只將怒意投注到了范閒的身上,並沒有在慶國內部展開大清洗。

    皇帝地雙眼微眯。那些稀疏地眼睫毛就像是不祥地秋天破葉一般。耷拉在他皺紋越來越多地面龐上,他地目光掠過范若若地肩膀,忽然開口問道:「朕難道真不是一個好皇帝?」

    這是一個很可悲的問題。一個很荒唐地問題。慶帝在龍椅上究竟做的如何,只是一個需要由歷史來認可的問題。可是這位天底下最強大的男人,卻不知為何。格外需要獲得某些人的認可。

    當初他想將范閒軟禁在京都內,也只是想借范閒的眼睛。告訴那些死去的人們。如今范閒反了。他習慣了問范若若這個問題,而且這個問題很明顯問了不止一次。因為范若若連頭也未回。直接平靜應道:「這不是臣女該回答的問題。」

    御書房外忽然傳來姚太監的聲音:「宜貴妃到,晨郡主到……」

    話音未落,宜貴妃和林婉兒二人便走了進來,很明顯這段日子裏,這兩個女人來的次數並不少,皇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。並沒有開口訓斥。更沒有讓她們滾出去,任憑他們來到軟榻之旁,將自己的身體抉了起來。

    林婉兒將軟榻上地被褥全部換了。一面抹着額頭上的細汗,一面笑着說道:「全是中州的新棉。繡工都是泉州那邊最時興的法子,您試試舒不舒服。」

    宜貴妃則是從食盒裏取出幾樣食料。小心翼翼地餵陛下進食。一面餵一面嘮叨道:「這兩天太陽不錯。陛下也該出去走動走動。」

    皇帝冷漠開口說道:「天天來。也不嫌煩,朕又不是不能動。」皇帝陛下地傷確實還沒有好。甚至出乎范若若和太醫院的意料。出奇地纏綿,或許真是人老了的緣故,若放在慶帝巔峰之時。再如何重的傷,只怕此時他早已回復如初了。

    林婉兒像是沒聽見皇帝舅舅地話,語笑嫣然地開始替他揉肩膀,范若若在一旁略看了會兒。忍不住搖了搖頭。坐到了皇帝的另一邊。開始替他按摩。

    御書房內陷入了安靜之中,宜貴妃就這樣安靜地坐在皇帝的面前。微笑看着這一幕。朝廷內沒有大清洗。賀派地官員被范閒屠殺殆盡。相反卻讓朝廷內部變成了一方鐵桶,三皇子李承平最近在胡大學士的帶領下,開始嘗試着接觸政事。雖然梅妃的肚子已經大到不行,可是怎麼來看。慶國內部都處於一種很奇妙的穩定之中。

    至少在世人看來,皇帝陛下並沒有換儲的念頭。

    慶國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,相反卻似乎變得更好了一些,除了那個叫做范閒地年輕人。他已經從人世間消失了快半年了。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,他還活着沒有。

    林婉兒並沒有如范閒安排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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