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驚華一江風01_頁2

然的笑,這笑令她神容越發機靈生動,劉義山還未回神,戚潯已繞過他,走到了宋懷瑾身側。

    看清屋內情形,她忍不住皺了眉。

    在路上她雖想過案發之地是何種某樣,可當親眼所見,其震撼程度還是不同,實在不怪謝南柯受不住。

    廂房十丈見方,雖不甚華麗,卻是家具擺件齊備,北面是帷幔半掩的床榻,東邊則有一套黃花梨八仙桌椅,此刻桌上放着祭品。

    縱觀整個屋子,從床榻至窗前案幾,絲毫看不出掙扎打鬥的痕跡,死者余鳴就躺在榻前地上。

    屍體呈「大」字型正對南面槅窗,血跡從屍體身下蔓延了大半個屋子,直至廂房門口,又因天寒,凝成一片附着寒霜的血湖。

    被寒霜附着的,還有死狀可怖的屍體。

    死者頭顱被斬下,腰部連着袍子被攔腰斬斷,腹內臟腑流出,堆積在肚腹處,而膝蓋處的斷口,尤可見翻卷的血肉與森森白骨。

    死的如此慘烈,可死者閉着眼睛,屍表其餘肌膚蒙着一層受凍過的灰敗烏青之色,偶爾能看見幾處有些微的凍傷,屍臭味兒不重。

    宋懷瑾語重心長的道「戚潯,是你大展身手之時了。」

    倘若此案放在一年前,宋懷瑾必不會對戚潯道出此言,當初的他有多看不上戚潯,後來便對戚潯有多心悅誠服,如今,戚潯更是他最為倚重之臂膀。

    「卑職定然盡心!」

    戚潯將斗篷放在中堂敞椅上,而後「吧嗒」一聲打開箱籠鎖扣,很快戴上護手面巾進了東廂。

    剛回過神的劉義山,眼瞳又是一陣山搖地動。

    看這架勢,這姑娘竟是大理寺仵作!

    大周興辦女學已有三十餘載,勛貴人家的女兒甚至能在朝中為官,可仵作為賤役,多為屠戶、罪役擔當,劉義山活了四十多歲,從未見過女子為仵作!

    戚潯裏頭着一身碧青棉袍,看着不至雙十之齡,劉義山不信邪,忍着恐懼走去門口,很快駭的倒吸一口涼氣。

    他看到戚潯蹲在屍體旁,正將余鳴粘在血冰凌上的頭顱一點點剝離下來。

    戚潯初驗的空隙,宋懷瑾回身吩咐道「南柯,朱贇,你去查問驛站內還有哪些人住着,何時入驛,何種官職,此行哪般差事,身邊帶了何人,是否與余鳴為舊識,皆要問清。林銘,你去查驛內有多少差役,每日進出驛站的又有哪些人。王肅,你去把余鳴的小廝找來,好好問問入驛站之後余鳴的行跡。」

    被吩咐的幾人應聲,宋懷瑾這才回頭看戚潯,「如何?」

    戚潯已將余鳴的頭顱捧在手中,她半舉起來,湊近了看脖頸處的傷口,「傷口血肉無收縮捲曲之狀,是死後被分屍,骨頭斷口整齊,是利刃一刀斬斷,血流形狀自然,天寒亦保留了七日前的血流範圍,看得出,這一大片,的確都是從傷口處流出而匯集。」

    她往地上掃了一眼,「表面上看,是在此處分屍。」

    宋懷瑾卻發現了疑點,「可這地上乾乾淨淨,不見血滴噴濺,這做何解?便是殺豬都要濺一身血,何況斬斷人的屍首?」

    的確十分詭異,血流被冰寒凍住,如今已化為烏黑之色,整片血色從屍體四處傷口向周圍蔓延,由深變淺,而床榻腳凳,旁側的帷帳桌腿之上,不見絲毫沾染,哪般兇手能做到這般乾淨利落?


    「或許被兇手擦洗掉了。」戚潯如是說,言畢卻又覺不妥,兇手殺人,分屍手法如此殘忍,何必要擦掉周圍濺射的血跡呢?

    宋懷瑾也搖了搖頭,「解釋不通。」

    他眯着眸子,慍怒道「余鳴是朝中三品大員,兇手大膽殺人不說,還對一個死人這般殘忍,也不知是哪般深仇大恨!」

    他哼了一聲,又去打量屋子,「當日門閂從屋內鎖着,此地便為一處密室,何況他的小廝說只有一下午沒見過他,大白天的,兇手在此地分屍,若外面有人經過,不可能聽不見動靜。」

    「劉驛丞——」

    宋懷瑾回身,一眼看到劉義山白着臉呆望着戚潯,宋懷瑾濃眉揚起,又喊了一聲,劉義山這才驚醒過來,「少卿大人何事?」

    宋懷瑾肅眸道「這附近房舍如何排布?可有誰距離此處最近的?」

    「無人離此地近,余大人來得晚,東面北面的院落都住滿了,因此給余大人安排了此處,這裏獨門獨戶,余大人自己也十分喜歡。」

    宋懷瑾又轉身去看戚潯驗屍,「可能驗出準確的死亡時辰?」

    「暫且不能。」戚潯頭也不抬的道「死者死亡四日以上,屍僵消失,屍斑暫看不出什麼,且當日房內有地龍,雖在之後停下,可熱冷之間,已破壞了死者自然產生的屍變,準確時辰難斷。」

    宋懷瑾略一思忖,只好道「那儘快確定死因和分屍的兇器。」

    戚潯只點了點頭,此刻的她已分不出多餘心思,她秀眉緊蹙,渾然忘我,與片刻前翩然抿笑的人大為不同,尤其那雙眸子,專注肅然,透着鋒刃般的冷靜,屍體上一絲一毫的痕跡都逃脫不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驗屍費工夫,宋懷瑾也不擾她,又在東西廂房之間來回探看了一遍,發覺屋內幾處窗戶皆是緊鎖,且同樣無爭執打鬥的痕跡,不僅如此,余鳴隨身的包裹和貴重財物都在。

    不為財,難道真是尋仇?

    宋懷瑾帶着疑問,出門繞着廂房盤查了一圈,除卻祭奠過的佛香,暫未發現異常,等他再回來,戚潯已有了結論。

    「死因還未查明,不過分屍的兇器已有了眉目,死者傷處整齊,四處傷皆是一刀斬斷,尤其死者前脖頸處的傷口,前有挫傷與肌膚剝脫,後頸處則不明顯,這表明兇手用的是一把刀背極寬的刀,分屍之時,從正面砍斷死者脖頸,刀背擠壓造成挫傷。而死者腰部斬傷,左側腰與右側腰的挫傷相差無幾,這表明分屍的刀長至少要比死者腰腹寬更長,因此可斷定,分屍的是刀背厚刃口十分鋒利的長刀。」

    「尋常刀背厚的砍刀、柴刀,皆為短刀,因但凡長刀,都力求輕巧便於隨身攜帶,行刑之時劊子手所用刑刀,倒符合此番分屍所用。」

    宋懷瑾緊了緊指節,「尋常誰會用刑刀?」

    戚潯沉吟道「除了刑刀,卑職還知道一種刀——」

    「這種刀,與咱們大周的宿敵西涼有關,西涼多為蠻夷,頗為悍勇,最擅刀馬,他們在馬背上用的便是一種長柄大刀,據卑職聽聞,與西涼常年交戰的鎮北軍中,有人學到了此刀妙處,將此刀與大周的戰刀相合,制出了陌刀。陌刀長二尺,弧度小於刑刀,刀背厚,刃口薄,重數十斤,非力大者不能用,交戰中能斬馬首,此刀在鎮北軍中流通後,亦流於大周其他州郡駐軍,行伍出身之人,應大都見過。」

    宋懷瑾擰着眉未吱聲,因這陌刀,他亦知曉,他甚至親眼見過。

    戚潯繼續道「只有陌刀還不夠,幾處傷皆是一刀所致,兇手當是極善刀法之人,人體骨骼堅硬,但凡拿捏不夠精準,傷口便不會如此齊整,眼下只能瞧出這些,其餘線索,請大人待我細驗。」

    她說完,目光仍落在屍體上,眉頭擰着,仿佛還有何處不曾想通。

    「大人,查問到了——」

    正沉思間,



一江風01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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