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士第四百五十章把孫元拿下

    看了看天上那一輪蒼白的太陽,劉閣老就算再糊塗也知道隊伍的行軍方向不對。

    「太初,你得到的軍令是隨宣大鎮邊軍追擊遠竄至河間府的建奴,如果老夫沒想錯的話,再南下走上兩三日,就應該能到河間了。怎麼現在放在官道不走,反調頭向西,捨近求遠,舍易求難?」

    孫元忽悠道:「稟閣老,兵法有云:凡戰者,以正合,以奇勝。若我軍沿大路前行,還談什麼出其不意?」

    「哦,明白了,明白了,既然兵書上這麼說,太初你又是久經戰陣的驍將,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!」劉宇亮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大約是冷得厲害,老頭子又瘦,身子骨經受不住,就鑽進暖轎里去呆着。打仗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留給專業人士去做吧,外行就別『亂』『插』手了。

    劉宇亮做人做官還是很清醒的,因為讀的書多,也有些讀迂腐了。在他看來,孫元是將兵之將,而自己則是將將之將。只需跟着孫元跑就是了,至於其他,他也懶得費心思去過問。

    早有扈從在暖轎里點了火籠,銅手爐里也放木炭。喝了一口新熬的紅茶,暖洋洋地看着外面的雪景,劉宇亮心中有說不出的愜意,感覺這次出京四下視師的差使也是不錯,跟旅遊一樣。而且,身邊還有這麼多人『侍』侯着。

    在轎中坐了半天,劉宇亮又叫扈從磨了墨,從懷裏掏出一本手稿,在上面小心地將今日的情形及與孫元的對話記錄下來,最後,在末尾標註:以正合,以奇勝,此言大善。

    這本手稿已經積了不少字數,都是這些天自己從孫元那裏了解來的練兵之法。

    作為兩榜進士出身的宰輔,劉閣老文字工夫自然了得。他準備將自己出京代天子視師一事記錄下來,將來沒準可以如戚繼光所著的《記效新書》那樣傳諸後世呢!

    寫完這一段,他滿意地吁了一口氣,又翻了翻前面的章節,看了一段文字,臉『色』就變了。忙伸出頭去,叫道:「住轎,請孫將軍過來見我。」

    「閣老有何吩咐?」孫元正牽着馬走得渾身發熱,一邊問,一邊用手巾擦着額頭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「太初,有一句話,老夫不得不問,你這麼走,真的符合兵法嗎?」劉宇亮和氣地問。

    「當然,當然。」孫元連連點頭。

    劉閣老:「不對啊,按照太初你前幾日所說的寧鄉軍長矛方陣戰法上來看,寧鄉軍因為兵種關係,不適合在複雜地形作戰。所以,一般來說,戰場都會選擇在空曠開闊地帶。而你如今讓開大路向西,這邊全是湖泊、沼澤,好象和你的戰法對不上呀!老夫就不得不懷疑你,究竟想幹什麼。」

    大約是覺得自己說話嚴厲了些,劉宇亮緩和下語氣:「當然,老夫從來沒帶過兵,也不知道軍隊長途行軍有什麼講究,一管之見,一管之間。」

    見劉宇亮發現自己正在脫離大軍主力,孫元還有些緊張。不過,他很快就鎮定下來,繼續忽悠道:「閣老竟然還記得末將前幾日所說的話,佩服佩服。不過,末將斗膽說一句,水無常形,兵無常勢。這兵法之妙,存一心,豈能拘泥?」


    「哦,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。」劉宇亮恍然大悟,感覺自己心中一亮,好象把握住兵法的一點真髓了。

    回到暖轎之後,借着剛才得到的一點感悟,又洋洋灑灑地些了一篇大約八百來字的文章,附在後面。最後總結道,兵之一物變化多端,兵法也應靈活多變化。若是拘泥於一種戰法,那不過是庸將。善兵者,要敢於打破常規。

    在路上又行了一日,遠處就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。

    寧鄉軍將士經過長期的艱苦訓練,這點路根本就算不得什麼。但劉閣老所帶的扈從們,以前在京城裏可是享受慣了的,這一路行來,更是走得跌跌撞撞,叫苦連天。如今看到前面終於出現城市,有乾淨的被窩和熱水受用,都齊聲歡呼起來:「可算到了,可算到了,這幾日,可苦壞了小生。」

    「林兄,等下歇下,我去孫元將軍那裏討幾塊咸『肉』過來,咱們喝上幾杯。」

    「那感情好,恭敬不如從命。」

    「對了,前面是何處啊,看起來以前倒是『挺』繁華的?」

    「林兄,前面是保定府安州。小生早年遊學天下的時候,曾在此地做過一場文會。安州那是保定水路『門』戶,以前市井甚是繁華。只可惜,如今不知道被建奴禍害成什麼模樣,那些老友也不知道流亡到了何方?」那人嘆息一聲,不住搖頭。

    「什麼,安州,快停轎,叫孫元過來見我!」正在暖轎里看書的劉宇亮一個『激』靈,忍不住叫出聲來。

    安州距離保定也不過幾十里路,已經深入保定府境內了。距離河間已經兩百多里路,這算怎麼回事,只怕已經不能用兵法來解釋了吧?

    劉宇兩雖然當官糊塗,可人卻不笨。且,如他這種二品大員,對於人心和政治風險的嗅覺,比起一般人不知道要敏銳多少。隱約中,他已經感覺到極大的不安。

    這次定然要找孫元問清楚,問問他究竟想幹什麼?

    很快孫元過來了,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申請,聽完劉宇亮的質問,他也不隱瞞:「閣老說得沒錯,再有二十來里路就是保定府城,那裏才是末將的目的地。末將已經派出探馬,飛騎將閣老去保定視師的消息帶給了盧督師,想必天雄軍派來接閣老的人已經在半路上了。」

    「什麼,你要去保定,糊塗!」劉宇亮大驚:「孫元啊……太初,你是宣府軍參將,你的頂頭上司是陳總督。朝廷給宣府軍的命令是帶兵解河間之圍,你不遵將令,自行其事,已是違反了軍法,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人砍的。將來若是宣、大軍吃了敗仗……當然,陳新甲是打不過建奴的……你只怕要被人推出來當替罪羊啊!」

    「就算有老夫保你,可僥倖留得一條『性』命,可你的前程卻是完了,何必,何必呢!」說到這裏,劉宇亮已經痛心疾首了。

    看劉閣老如家中長者一樣關心自己,不管他當初是出於什麼目的將欽差行轅設在寧鄉軍中,又如何細心籠絡自己,孫元還是心中一暖,道:「既然閣老說起此事,而閣老又待小子如同子侄。孫元就算再笨,也感念恩相對小子的關懷之情。不過,孫元是個武人,或許不懂什麼聖人之言。但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的道理卻是明白的。孫元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千戶軍官,又是閹黨,又是魏賊餘孽。若非有盧總督,又豈能獨領一軍,做了宣府參將。盧總督對孫元有提攜之恩,這個恩情卻是不能不報的。」

    「如今天雄軍的情形,恩相大約也是知道的。」孫元提高了聲氣:「當初的天雄軍尚有萬人,可朝中出了『奸』臣,不斷分盧總督的兵。到如今盧總督手頭不過千人,軍中已經乏糧。可整個保定究竟有多少建奴?三萬,四萬……只怕五萬都不止。區區一千人馬的天雄軍,卻要在保定獨當一面,那不是送死嗎?」

    「盧總督待我孫元如子,孫元就算是潑出去前程不要,也要與之同生共死!人固有一死,或輕如鴻『毛』,或重如泰山。為『胸』中的道義而死,重如泰山。」孫元咬牙道:「這才是做人的道理,若換成恩相遇到今日情形,又該如何?若換成恩相也如盧總督一般境地,孫元也會不顧自己的『性』命和前程,千里來投。若恩相覺得孫元做得不對,還請教誨。」

    「為『胸』中道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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