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漢末年之呂布傳第10章 平定山東：無根男人的厲害
「不要過來！」
張揚向眾人大聲喊道。他心裏知道，這個匈奴騎兵猶如逼急的兔子，隨時都會發狂，狠狠地咬上自己一口。
這會他心裏反而更加平靜。
這幾天，他一直發愁，戰爭結束後，自己該何去何從。董卓一定不會輕易放眾兄弟輕易回并州，而自己也不想跟隨董卓，他放不下殺父仇人，更忘不了親人們死去時的眼神！
此刻，何不做個匈奴的俘虜，然後趁機逃回并州，也好過跟着自己的仇人，天天忍受內心的煎熬！
但是，他不知道，這一決定卻促使他與草原的徹底告別。此乃後話，後文再續！
呂布處在最前面，張揚將自己的想法小聲告訴他。
呂布了解張揚的性格，留在董卓身邊，就像定時炸藥，搞不好那天就會忍不住內心的仇恨之火。
他牽出張揚的坐騎，交給受傷的匈奴騎兵。
夜色中，兩人揚長而去。
董卓要派人追趕，被呂布攔了下來。他尊重，也相信自己兄弟的選擇。當然，他也不會忘記當初對張揚的承諾，有一天要幫他報仇，殺死他的殺父仇人：董卓。
但是，時候未到！
大軍行駛到山東，已是隆冬。呂布眾兄弟果然如張揚所預料的，被董卓強制留了下來。
天下大亂，少年英雄，誰不喜愛呢！
山東刺史張邈開城接應。
所謂的叛軍，原來只是附近逃災荒的難民！黑壓壓的一片，好不悽慘！
這張邈不是別人，正是人稱東漢平原君的仗義之士。家中良田千畝，家資殷實，平常喜歡結交天下豪邁之人，中原之內無人不知，無人不曉。
只見他身穿虎袍豹紋，腰系天罡寶劍，座下青鬃馬，左右無數豪傑簇擁，好不氣派！
再看其臉色，卻是愁雲密佈，眉頭緊鎖，心事重重！
這災荒，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。表明上是乾旱，而實則乃是人災！
朝廷宦官猖獗，黃門當道。輕則徵用徭役，修建宮殿，取悅聖上；重則搜刮民脂，強搶良田，侵佔土紳家產，加上當地州牧徵兵不斷，致使四時混亂，春無人播種，夏無人蠶桑，秋冬則饑民遍地，人獸相食！
這次災民的確是太多了，以至於他儲備多年的糧食，也無力援救。
迫於無奈，只得向朝廷求救，但沒曾想到，迎來的不是糧食，而是兇悍殘忍的西涼軍。
實際上，張邈的奏摺還沒有送到京城，便被半路巡邏的宮內太監所獲。然後被送至黃門長官蹇碩手中。
這蹇碩不是別人，正是上文提到的監軍太監。
蹇碩為人機靈謹慎，向來以察言觀色，洞察人心為其特長。
少年聰慧，聞名於鄉里，但因家貧，被父親典當入春滿樓當小夥計。因而結識了不少達官貴人。
18歲時，文武考試均沒有多少建樹，只得忍受屈辱，做了皇宮裏的小太監。
進入宮中之後，他清楚，要在宮中立足，必須得在朝野有人，更切確的說，是要有自己的部隊，以及軍功。
當43歲的蹇碩拿着張邈送來的求助信時，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發跡的機會。
如今天下雖然各地分據，但因中央軍的震懾，除了羌戎的時常騷擾，倒也相安無事！若此次能在中原搞出大動靜，素來好大喜功的靈帝，一定會特別高興！
蹇碩打好算盤後，準備將自己早年間在西涼的手法，延續到中原。即殺掉平民百姓，割下頭顱，以數量來充功，為自己的榮華富貴，鋪平道路！
兩軍相見，除了蹇碩，雙方面面相覷。看見饑民們一雙雙無神而深陷的眼睛，雙方將領士兵都感到一種深深的欺騙：哪裏有叛亂？哪裏有匪軍？只不過是些同自己父母兄弟一樣，平凡而樸實的老百姓罷了。
「將軍此來，不知有何貴幹？」張邈迎上前，對董卓施禮道。首先打破了沉默。
董卓看了看身旁的監軍蹇碩，沒有說話，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。
年輕時他也遵從過自己內心的衝動，但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壓。如今快到中年的人了，卻還是西涼偏僻之地的一方長官。他看不起這些沒有根的男人，但是他需要他們，需要他們來實現自己的權力野心。
眾人都隨張遼一起，將眼光投降蹇碩，
只見他緩緩拿出皇上聖旨。由虎賁軍攙扶着，走下馬，漱完口，整理好官服，眾人齊齊跪下，
只聽見蹇碩正言高聲念道：
奉天承運，皇帝詔曰。命蹇碩監軍，率領西涼軍南下剿滅山東叛匪，不得有誤，凡遇到賊寇頑強抵抗者，格殺勿論！欽此！
沒等萬歲山呼結束，周圍饑民一下驚慌起來。
山東刺史張邈也迅速站起來，欲問個究竟！卻被身後的一位男子一把拽住。只聽見那男子低聲說道：」孟卓兄，莫急！質問聖旨，乃是死罪！今日木已成舟，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！且勿衝動！「
張邈回頭看時，拉自己的不是別人，正是中央軍步兵長曹操，曹孟德。兩人自小便認識，又政見相同，感情親如兄弟！
張邈聽完，曹操說的也有道理。事到如今，只能邊走邊看了！
」哈哈，叛軍！？不知大人哪裏看到有賊寇!「正在張邈猶豫之時，只聽見董卓背後閃出一後生，高聲質問道。
此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呂布，呂奉先。
蹇碩心裏一驚，他沒有想到，會有人提出異議。
但是皇帝都敢騙，難道還怕你一個邊塞野夫不成！
「皇帝旨意，你敢違背不成！」蹇碩厲聲質問道。
「皇帝離這麼遠，哪裏知道實情，若將這裏情況如實稟報，聖上一定會從新發落！」呂布回應道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大膽狂徒！」蹇碩聲音有些顫抖。
他不知道天狼軍中素來討論大小事件之時，軍中並無君臣之分，各個層級的長官士兵，都可以暢所欲言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而初入中原的呂布，也不知，說話，議論事情，還有這許多的條條框框。更何況，這可是關乎幾萬人性命的大事，怎麼僅能憑一張紙來定奪！
呂布再要爭辯，卻被董卓攔住。
低聲說道：「你小子找死？聖旨乃最終裁決！猶如閻王老兒的生死簿，說殺就得死！」
「小子，要想改變這一切，得先看好自己脖子上的腦袋！」董卓繼續低聲道。
脫里等走過來，一把將呂布拉到一旁。
張邈，曹操等人，將眼前一切看得清楚，均暗暗稱奇，又無可奈何！
蹇碩見已無人再反對，跟隨張邈眾人上馬入城。
他騎在馬上，看見黑壓壓的眾難民，心裏一陣竊喜！人頭越多，自己離權力核心越近！
「下雪了！」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聲。
小孩子們在追逐着下落的雪花嬉戲，大人們無神的眼睛中，也露出一點點生氣。
不知眾難民生死如何，卻看下回書：群英會：男兒當自強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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