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橫刀笑問天第一章戰長京

   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奏響在長京清冷的空氣中,八名黑盔武士排成整齊的方陣向東城洪德門飛速馳去。青石築成的長路與馬蹄撞擊出極有韻律的節奏,路旁霏霏細草在它的影響下發出微微的顫動,晨露沿着葉尖緩緩滑落。

    任傲雪沖在隊伍的最前方,他的盔甲馬匹和其餘七人沒有任何不同,可是無論誰都會第一眼找尋到他的位置。晨風吹起他鬢角的長髮,黑色的髮絲與玉石般潔白的肌膚相映成趣,刻意修剪的長眉下是一雙如泉水般雋永的美目,不知是因為黯淡的天光還是空中的霧氣,他的目光顯得格外的陰鬱。

    路上稀稀朗朗的行人看到馬隊慌忙向兩旁避開,一個靜靜站立於路邊的白衣少女因為躲閃不及被路人撞倒在地上。任傲雪眼疾手快,纖長的雙手用力勒住馬韁,烏騅馬發出一聲長嘶,前蹄高高揚起,那少女被突然來臨的境況嚇得嬌軀瑟瑟發抖。馬蹄驟然落下,距離少女的螓首僅有兩寸。

    兩旁黑盔武士瞬間圍至少女身前,厲聲喝道:「大膽刁婦!居然敢衝撞公子坐駕!」那少女俏臉全然失去了血色,櫻唇不住顫抖,一時間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    任傲雪伸出纖長手指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羅帕,緩緩住口鼻。明眸微轉落在那少女面上,卻見那少女姿容極為清麗脫俗,雖然衣裙甚是樸素,仍就掩飾不住她天生麗色。少女縴手在地上不住摸索,任傲雪這才留意到距離她身軀一丈開外有一根細長的竹杖,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少女的俏臉之上,此時一輪紅日自天際緩緩升起,橘紅色的霞光為她蒼白的面孔增添了少許血色,一雙美目卻黯然無光。任傲雪心中一動,暗自道:「難道她是個盲女……」

    「姐姐!」隨着磁片碎裂之聲,一個身穿粗布長衫的健壯少年分開圍觀人群衝到馬前,伸出雙臂扶住那少女,那少女此時方才『哇!』地一聲哭了起來,少女期期艾艾道:「小遠……我……還以為……你不回來了……」那少年顫聲道:「姐姐!是我不好,不該留你單獨在這裏。」他猛然轉回身去,古銅色的肌膚在晨光下發出金屬般的色澤,虎目灼灼盯住任傲雪道:「誰嚇着了我姐姐?」

    任傲雪還未回答,身邊武士喝道:「混帳!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家二公子說話,你活得不耐煩了?」那盲女牽住少年衣袖道:「小遠……我沒什麼事情……我們走吧!」少年望向姐姐額角淤青之處,胸中怒火更熊,默默將姐姐扶到路邊,將身上長衫除下鋪在路崖石上,小心地引姐姐坐下。

    任傲雪使了個眼色,示意隨身武士跟他離去,剛要起步,卻見那少年大踏步攔在馬前冷冷道:「這就想走?」任傲雪依然意態神閒:「你要怎樣?」少年目光盯住任傲雪道:「向我姐姐道歉!」任傲雪唇角浮起一絲輕蔑的微笑,沒想到會遇上一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少年,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,不知有會做何感想?隨行武士中以李達性格最為火爆,怒吼道:「你可知道眼前是當朝任太師的二公子任……」

    少年冷冷打斷道:「我不管他是誰,即便是任太師親臨,他得罪了我姐姐也一樣要道歉!」李達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聲,身軀自馬上騰空而起,腰間長刀彈鞘而出,居高臨下劈向少年頭頂。任傲雪開口制止已是不及,那少年腳步不退反進,右手擎起腰間鏽跡斑斑的的鐵劍,看也不看空中來刀,反手一劍斜斜刺向李達下陰要害,李達身在空中,這一劍選在他最不好防護的位置,饒是李達久經沙場,在如此狠辣的劍招之下也不禁手忙腳亂,空中一個倒翻重新落回馬上。

    任傲雪心中一凜,此時方知道眼前這青澀少年竟然背負一身驚人藝業,一招之下逼退自己最為得力的手下,小覷之心立時收起,身旁武士同時向少年圍來。

    少年環視眾人輕蔑道:「怎麼?想依多為勝嗎?」任傲雪揮手制止住眾武士,低聲道:「小兄弟!剛才原是我的不是。」他從懷中摸出一錠黃金道:「這代表我的一點點心意!」那少年聽他如此說話,神情稍緩。遠處盲女緊張喚道:「小遠你莫要生事……」那少年看了任傲雪一眼,將鐵劍插入腰間道:「金子你留下自己用吧!」他轉身走到姐姐身旁將她背在身後。


    李達看着少年從馬前走過,憤然道:「二公子!難道就這麼算了?」任傲雪細目閃過一絲寒光,抽出腰間長劍閃電般劈向李達。寒光過處,一縷長發自李達頭頂飄然落下,微風拂過,斷髮頓時化為齏粉。

    少年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,隨即背着姐姐大踏步走入人群之中。任傲雪望着少年的背影唇角泛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。

    太師府位於長京內城西首,這是一座龐大的建築群,佔地一百餘畝,四周圍牆以巨型紅色花崗岩砌成,門前道路用打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鋪就,深沉的反光映射出過往的人群,大門是用整塊的紅色雲石雕琢而成,上面綴以鎦金門環,氣派非凡,門前兩座高約三丈的麒麟雕獸穆立兩旁,靜靜守候着此間主人——當朝太師任怨。

    秋風輕拂,送來滿園菊香,任怨悠然自得的坐在『聽風亭』中,品評着剛剛沏好的吞雲茶,茶葉采自長京城外靈犀山,細長綠葉飄浮在清清水面在名瓷雨天青的映照下格外的賞心悅目,任怨愜意的閉上了細長的雙目,靜靜傾聽着細微的秋蟲呢噥之聲,他的手指纖長而充滿彈性,恰到好處的握住茶盞,此時此刻,他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放鬆起來。

    遠處木屐輕響,任怨雪白的長眉微微的向外舒展開來,細長的雙目微微開闔,兩道深邃的眼神蕩漾在黃昏的天光下。他輕輕將手中茶盞落在石桌上,這細微的動作讓水面泛起點點漣漪。他的眼神忽然也隨着這漣漪蕩漾了起來,只有他最疼愛的女兒夕顏才敢打擾他的清夢。

    一雙纖纖素手從身後輕輕捂上任怨的雙目,任怨露出開懷的微笑:「傻丫頭!這遊戲都玩了十幾年了,你還沒玩夠?」

    夕顏鬆開雙手,櫻唇微微翹起:「爹爹好討厭!你為什麼總是能猜出是我?」任怨微笑着拉住女兒坐在身邊:「府上八百八十七口人,除了我們任大小姐,誰還敢在我這堂堂太師頭上動土?」夕顏明眸微轉,隨即甜甜笑了起來,嬌艷的唇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。夕陽從她的身後照來,為她的嬌軀平添了一道金色的輪廓,黑色長髮用一根藍色綢帶束在腦後,流瀑垂落下去。

    任怨望着夕顏滿意的點點頭,女兒在他的心目中無比的重要,夕顏出生時他還只是神武國邊陲重鎮明珠城的一個守將,就在夕顏出生的夜晚,烈焰大陸的熾焰軍團突然來襲,他摯愛的妻子無桑喪命於亂軍之中,夕顏孿生的兄長也不知所終,任怨擊退敵人進攻後從妻子冰冷的懷中找到了女兒,那時天已黃昏,殘陽如血,那幅悽慘的畫面永遠不會從任怨的腦海中消散,從那刻起他就將女兒看成無桑生命的延續。

    微風輕送,夕顏湖綠色的長裙凌空飄動,她端起桌上茶壺為父親把面前茶盞斟滿。

    「爹爹……」

    任怨接過茶盞,咽了口熱茶,目光重新轉向女兒。

    「明天我想去靈犀山……」夕顏輕輕咬了咬下唇,任怨的內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刺痛:七月初七——這個讓他永世難忘的日子,他的指尖輕輕動了動,茶盞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。夕顏的美目中蒙上一層晶瑩的水霧,她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,後來才知道自己的生辰就是娘親的忌日,從八歲起,每到這一天夕顏就會早早的來到靈犀山,拜祭自己從未謀面的娘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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