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生盡第十八章 後山殺人案

    束幽堂的人在後山發現屍體,驚動了刑部,不消多時整個若水都傳了個遍,但是刑部將消息封鎖,外頭只知這屍體是工部尚書賈雨紳的外甥賈楔,死因成謎。若水城內將此案你傳我我傳你,添油加醋,最後傳成了是束幽堂的先生行兇,沸沸揚揚,甚是離譜。

    賈雨紳膝下無子,視賈楔如己出,得知外甥慘死後山,而刑部卻遲遲未能將案犯抓捕歸案,於是張貼高額懸賞,一時間江湖人也好,平頭百姓也罷,紛紛前仆後繼,將京都鬧得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刑部牢房內,油燈閃爍了下,一盞一盞相繼熄滅。一間間窄小幽閉的牢房中鼠蟲成災,腥臭味瀰漫,而這些腥臭便是從那些犯人身上飄散開來的,還不時傳出幾聲因為受刑或心理煎熬所致的呻吟。

    束幽堂學生蘇衍擠在一間牢房,陰冷的監牢讓她們冷得瑟瑟發抖,即使互相擁抱取暖,也起不了大作用。

    苒嬰終於忍耐不下去,往外頭破口大罵,聲音在甬道里迴響、拉長,甚是恐怖。長孫越嚇的趕緊抱住蘇衍,帶着哭腔說:「先生,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死啊?」

    錦倌隔着個孫子良使勁掐了她一把,「你腦子都是漿糊吧!屍體是我們發現的,刑部只是暫時留下我們,等做好口供便會放行的!」

    孫子良忙附和:「是啊,堂堂刑部,又不是強盜,怎能輕易殺人,你真是瞎操心!我本來就害怕,被你這麼一嚇,我…我晚上可怎麼睡呀!」

    「可是,哪有記錄口供,要,要關押大牢的?」長孫越越想越覺得害怕,錦倌煩躁的朝她踹了一腳過去,咒罵了句閉嘴。

    蘇衍急忙安慰眾人:「可能是外頭流言蜚語太厲害,迫於壓力,刑部只能暫時關押我們,等調查清楚了就會放人的,都別瞎想了!」

    學生們自從被抓進監牢就一直惶惶不安,此時蘇衍的話就像顆定心藥丸。苒嬰見沒人理她,轉頭怪罪起蘇衍:「都是你!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去後山!害得我們被無端關押在這破地方,現在好了,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!」

    蘇衍被吵得腦袋嗡嗡作響,按照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憤起罵了回去,奈何此時身在囹圄,自顧不暇,實在沒興致與她糾纏。倒是錦倌替她叫不平:「你可真是不講理,若非你在課堂搗亂,先生才不會去什麼後山。」

    苒嬰不服氣,提高了一層聲音喊罵:「明明是徐子涯提議的,關我何事?你可拎拎清楚,我們因為她蹲大牢了,即使有命出去,那也得脫三層皮!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聖賢,虛偽!」

    錦倌被她氣的直跳,還想對罵,蘇衍喝道:「夠了!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吵架?不管什麼原因,誰的責任,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家同心協力,才能撐過去!」

    正說着,外頭突然響起一連串腳步聲,學生們嚇得連忙躲到角落去,只見兩獄差迎面而來。孫子良一看,哭着嚎了句是來送斷頭飯的後便暈了過去。蘇衍急忙問他們:「兩位大人,這是要做什麼?」

    為首的獄差解開了門,點頭哈腰道:「蘇先生辛苦了,小的們是來放行的。」

    錦倌高興的撲了上去,反覆驗證真假。蘇衍卻覺得另有蹊蹺,追問:「是兇手繩之以法了?」

    獄差支支吾吾地說:「兇手,他…」


    「兇手怎麼?」

    那獄差猶豫不決地看了眼錦倌,但是拗不過蘇衍一再逼問,只好和盤托出:「本來此案是樁懸案,仵作說死者死的時候約莫是丑時三刻,大半夜的,那時候京都里里外外啥人都沒有,根本沒人看見殺人,所以遲遲不能找到兇手,但是後山發現的那條穗子特別奇怪,也正因為這條穗子才把兇手揪了出來。」獄差又再次看了看錦倌,小聲對蘇衍說:「是南宮藺,半個時辰前剛抓捕歸案,也是條漢子,那麼重的刑愣是沒鬆口。」

    蘇衍蹙起眉,總覺得這名字在哪裏聽過。正疑惑着,身旁的錦倌突然暈在了她懷裏,她終於恍然大悟,南宮複姓不正是錦倌家的麼!

    獄差跺腳悔恨道:「早知道不說了!南宮家剛暈了一個,這又暈了一個,蘇先生您出去後可別是我說的。」話音未落,就被同僚一把揪了過去,罵他多管閒事,小心被大人聽見,飯碗不保!

    從監牢出來,蘇衍先送錦倌回府,錦倌也終於醒了,拉着她的手就哭訴,圍繞的無非是哥哥如何善良謙和,斷然不會殺人云雲。蘇衍自知無能為力,但還是輕輕拍打她的肩膀,讓她放心。而這一趟也見着了錦倌娘親,已經哭得虛脫。蘇衍不清楚南宮藺的為人,在這起案件中究竟做了什麼,無憑無據,也不好說什麼。

    後山殺人案成了若水的中心,冗長街總有幾個不嫌事大的人討論案件,一說:死的是官老爺家的,殺人的也是官老爺家的,這裏頭鐵定有問題;另一說:曲曲折折不知有多少內幕,但歸根結底就逃不開利益二字,這個利益呀…應該與那朝堂有所牽扯。

    蘇衍耳朵尖,聽到此處便停下了腳步打聽,想來這二位對這前因後果應該深有研究。打聽後才得知,南宮藺於前天夜裏和賈楔因鬥蛐蛐一事發生了衝突,本只是口角之爭,後來突然動起手來,這才出了人命。蘇衍不禁細想:南宮家向來嚴以律己,從未惹出事端,即使錦倌也只是小打小鬧,南宮藺怎麼為了點小事就草菅人命?長孫越也說:「南宮藺一介書生,殺雞都不敢,哪來的手段去殺人呢?何況賈楔與他常常往來,神仙館的人都知道他倆從未有恩怨,不可能吵架一次就起了殺心呀!」

    這二位拉住長孫越詢問:「是啊,南宮公子為人謙和,怎麼可能起殺心!所以我們都覺得此案頗為蹊蹺,不知姑娘有何高見?」

    長孫越乾笑幾聲,掙脫熱情的兩雙手說:「小女子見識淺薄,不敢妄論!」

    長孫越很警惕,不敢以長孫家的名義在外頭議論公案,拉起蘇衍的就撤離。

    殺人案在蘇衍心裏繞了一圈,始終想不出所以然來,迷迷糊糊地已回到了孤鸞閣。迎面就撞見佛柃,正緊張的看她,轉眼又成了硯生,鼓着腮幫子,突然一口冷水噴出來,頓時清清醒醒。

    「硯生你找死!」蘇衍抹了把臉咒罵。硯生拍着胸脯放心道:「總算是醒了,不枉這杯早春新茶。」

    佛柃對她說:「此案茲事體大,牽扯了南宮家和賈家,兩邊都是朝廷命官,刑部顧哪一邊都不可能,只能以證據秉公執法,如果最後真的判了南宮藺有罪,那麼對於他的判決,最輕也得是流放。」

    這是蘇衍第一次聽她說了這麼長一翻話,卻實在沒心情去驚訝,只顧着盤根問底:「因為一條穗子就判定是南宮藺了?作案原因,兇器,時間呢?」

    「沒有證據如何能放你們?刑部自然已搜集全了。不過目前南宮藺死不承認,看起來,此案另有隱情。且不說南宮藺,如今束幽堂陷入輿論,幸好發現了兇手,否則你們可就洗不清了,以後還得多加防心,再遇到這等事,先通知書院。」

    「行得正坐的直,怕什麼!我看,南宮藺根本不是兇手,你們想啊,他一個弱不經風的公子哥為了點小事就殺人,太不合理,錦倌說他哥為人謙和,這樣一個人,不像兇手。」

    硯生無精打采地說:「你也是猜測,如果人家是衝動殺人呢?」

    蘇衍心中一沉,感覺這事不妙。決定回到案發現場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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