癲佬在左,死亡在右第4章 重生之我是土間埋
酥酥的,麻麻的,好像有什麼東西探進了身體,狠狠攪動着靈魂,感受着即將失禁的羞恥感,讓人情不自禁發出登上雲霄的呻吟......
這是寧牧野被220伏交流電撅爆的體驗反饋。
知名正義使者衛宮士郎曾說過一句名言:「人被殺,就會死。」寧牧野並沒有超人的鋼鐵之軀,至少現在還沒有。他的小寄謀成功奏效,用觸電把自己徹底殺死了。
龐大的電流在他的身體裏暢通無阻,肌肉被燒焦,骨骼被碳化,心肌內臟大腦瞬間停擺,死得透透的,再電會該五成熟了。
只能說磁爆步兵楊校長的法子確實好使,當場根治寧牧野的網癮。
死亡並不是多麼縹緲虛無的東西,更沒玄妙超然的解脫體驗。死了就是死了,就像按下了身體的關機鍵,演出結束落下的帷幕,硬盤被格式化發出最後一聲鳴響,痛苦與思維在那一刻截然而止。
寧牧野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,也無從得知在他死去的期間,靈魂——如果真的存在靈魂,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旅程。
當他再次睜開眼時,他發現自己被埋在了土裏。
「byd,咋給我埋了....」話還沒說完,散發着腐臭味的土壤就擠進了寧牧野的口腔中,讓他肯定自己被埋葬的事實。
這種滋味極其不好受,身體被泥土擠壓着,窒息感侷促的襲來,令人惶恐又無力。
沒辦法,只好先掙扎着破土而出再說。
要是換個尋常人,可能就被厚厚的土壤悶死開啟三周目了,但寧牧野經過死亡不斷錘鍊而出的肉體可謂強而有力,不斷做着鯉魚打挺的動作。
被封在土層上的石磚被由下而上的巨力拱到隆起,最後寧牧野飛起一腳踢爆石磚層,在被厚厚積雪覆蓋的大地上鑽出一個口子,爬了出來。
「孩子們,我回來了!」
復活賽打贏科比的寧牧野吐出嘴裏的土屑,猛吸一口新鮮空氣,咧起嘴笑了笑,可很快,他又笑不出來了。
「我靠,什麼情況?安秋秋把我埋了?」
此時應該是深夜,天空蓋着厚厚的烏雲,風雪剛歇,自己正處於一片荒無人煙的墓園中。
路面被積雪覆蓋,零零散散的半截墓碑分佈在雪面上,看起來格外滲人。
寧牧野往回挖了挖,發現還有些陪葬品。
可因為時間久遠,已經被腐蝕到認不出本該是何物了。
或許是骨灰盒,他這樣猜測,便隨手丟回了坑裏。
「我diu,安秋秋那喪氣娘們該不會看我醒不過來,就把我火化了吧?」
沒被掘到的土層都很密實,看得出來他已經被掩埋相當長一段時間了。假設安秋秋沒按承諾守屍,將他送去了火葬場,燒成骨灰埋土下葬....
那自己現如今還在地球?
byd,沒穿越到異世界,穿越成土間埋了。
若真是如此,那問題可就大了。
燒成骨灰再重生,得花多長時間?
在與魔族的作戰中,寧牧野曾被一名魔王軍幹部捏爆腦袋轟碎心臟,這種傷勢讓他足足在化為廢墟的戰場上躺了小半年的屍,受損部位才重新長回來。那被燒成骨灰,恢復要多久?
一年?五年?十年?亦或更久?
他腦中的記憶是連貫的,從用安秋秋的發叉觸電自殺,再到土壤中睜開眼睛,幾乎沒有任何停頓,可中間到底間隔了多長時間?
感到頭痛的寧牧野單手扶額,世界該不會被魔王毀滅了吧?
他決定現將墳坑填好,畢竟比起世界毀滅,眼前還有需要顧慮的事。
自己被燒成骨灰,那定是銷戶了,一個死掉的人憑空復活,能在現代社會引起多大波瀾簡直無法想像。
那可就不是一個神經病患者逃出醫院能比擬的了。
而且現在室外的氣溫估計超過零下十度,自己剛從土裏爬出來赤身裸體的,再抗凍多呆一會也得冷死,可別好不容易爬出來又躺回去了。
將墓坑回填後,寧牧野本想着先走出去看看身處何方,再找套衣服,卻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動靜。
他急忙找了個墓碑藏好身形,緊接着看到五名手持提燈的年輕人走了過來。
褐紅或淡黃的頭髮,白皙的皮膚,歐羅巴人種的樣貌特徵,穿着燈絨芯材質的兜帽大衣,肩扛鋤頭。
寧牧野的目光微微一凝。
緊接着,一種不屬於地球上任何國家任何種族的語言,被他們說了出來。
語音節奏快速且連貫,語調具有濃重的音調變化,高低、升降和強弱明顯,如同某種古老音律的律動。
明明不屬於任何國家種族,但寧牧野偏偏卻能聽懂——
「就是這,挖!小心別磕壞埋着的東西,可都是要拿去交差的.....」
這是泰拉語。
光輝泰拉大陸的人類語言!
寧牧野大喜,自己成功穿越回泰拉世界了!
梅林老頭誠不我欺,死亡是自己穿梭世界的橋樑!
那現在是什麼時間?魔王討伐戰進行到哪一步了?人類勝利了嗎?
正當寧牧野想上前問個清楚時,卻發現這夥人有點不對勁。
他們身上有股流氓特有的叼毛氣質,就像是你上學時愛收保護費的混混,睡到半夜窗外炸街的鬼火,在婚禮上跳科目三的抽象小孩.....
總而言之,不像好人。
參與魔王討伐戰的人類士兵,都是各國軍隊的精銳。畢竟對上強悍的魔族,普通士兵完全就是送死,因此人類聯軍無不是剛毅堅韌的軍人,這群人根本不像。
可魔族碾過的地區,幾乎不會留下人類活口,那這幫人難道是魔族?
魔族與人類的外貌幾乎一致,除了頭頂會有一圈發光的光環。這些人也沒有啊?
難道這裏不是戰場——
聯想到自己被安葬,莫非戰爭已經勝利了?
寧牧野蹲在墓碑後面,決定多看看。
可看着看着,這幫人.....捏媽是在盜墓啊?!
可是,我這一窮二白的奴改軍,有什麼好盜的.....
直到他們啥也挖不出,氣急敗壞後開始譴責捷足先盜的生兒子沒屁眼後,寧牧野終於蚌埠住了,開口呵斥道——
「byd,你們挖我墳做什麼?」
這憑空響起的聲音將五人都嚇得一跳,他們急忙調轉提燈照亮寧牧野。這不照還好,一照魂差點沒嚇飛出去——
只見一名渾身沾滿泥土的裸人正蹲在墓碑上,頭髮如同被電擊過一般整團炸起,肚子上盤踞着一條縫合傷疤,好似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。
在這大晚上的墓園裏,要多驚悚有多驚悚。
為首的年輕人直接尖叫了起來,拔腿就跑,卻被鬼疤一把拽住。他奪過鋤頭,拿出老大的擔當,走到最前面,強裝鎮定的看着寧牧野。
「這個墳是你挖的?」
寧牧野很老實:
「這個墳是埋我的。」